19 11 月 2024, 周二

“一种根枝几色开。轻盈疑似蝶飞来。却从芍药竞翻阶。纤纤嫩白随风软,袅袅鲜红傍日歪,雨余隋苑锦初裁。”这是明朝诗人高濂对罂粟花的描写,这首诗把罂粟花那袅袅的身姿,好像蝴蝶般的美丽轻盈传神的描绘了下来。

罂粟花还有个别名叫赛牡丹,是的,它很美,罂粟花不但像海棠一样外表美,它那迷人、艳丽、颜色纯一的花瓣中黄色花蕊中散发出的沁人心脾的花香,弥漫在空气中,可以传出很远,它的香气不是很浓烈,但是这个香味不但能吸引着蜜蜂蝴蝶呼朋引伴地飞来萦绕四周;就是微微掠过人类的鼻腔,也足以让我们不辞辛劳循着香气而来寻觅芳姿。

我们喜欢罂粟花的美,迷恋罂粟花的香,就如同有些人迷恋某种感情一样……

1

一缕冬日暖阳斜洒在阳台的茶几上,茶几上透明的玻璃茶壶里翠绿的叶子根根直立,白色的茶气从壶嘴里逸出,缓缓流散在阳光下的空气中。我一只手擎着一只玻璃茶盏,另一只手按压着茶几上铺陈着厚厚的书本,如一只蜜蜂吸吮花蜜般埋首在茶几前,尽情地徜徉在书的海洋里。

“你笑起来真好看,就像那花一样……”案角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唱起歌来,惊醒了沉浸在书中的我,我抬起头,饮下茶盏中的清茶,伸手拧起手机,屏幕上闺蜜雪儿的头像在闪动,她的笑容在阳光的映照下很是明媚艳丽。

“怎么了,我在看书呢。”接通电话,没等她说话,我就表达了自己的不悦。

电话那边没有声音。我把电话拿离耳朵,看了看手机,接通了呀,怎么没有说话呢?我有些疑惑,不觉提高了些分贝问:“雪儿?是你吗?怎么了?”

“单……”电话那边雪儿柔嫩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还有哭腔,但是只叫了我的名字,却再也没有了声息。

我一下子坐直了身体,握紧了电话急促地大声问道:“雪儿,你咋了?说话啊,怎么回事……”

“单,我在医院,你能不能来一下。”电话那边雪儿的声音让人感觉她似乎很是疲惫。

“能,你给我位置,我马上到。”我一下子站起来,脚踝撞到茶几腿上,痛得我直呲牙,可是顾不了那么多,我拿起衣架上的羽绒服就出了门。

雪儿是我来到上海后的第一个朋友。刚到上海的我,青涩稚嫩,什么都不懂,在第一个上班的公司里认识了雪儿,美丽的雪儿不但外表美,内心更是善良,她没有像有些同事那样欺负从乡下来什么都不懂的我,不但手把手教我一点一点的教我业务,还把经常和我一起分享自己带来的零食。

于是在她的影响下我开始餐后喝一只酸奶,开心时送自己一只口红,不开心时送自己一件衣服,周末时也学会了自己煮一壶茶,静静的看那袅袅的茶气,慢慢地品那茶水微苦后的甘甜,和她一起考了一个又一个证书,学了一个又一个技能。有些习惯一直保持到现在,比如说喝茶看书。而我老公也是我去图书馆看书时认识的,因此我觉得雪儿不但是我工作启蒙的老师,在我的人生各方面的正面影响都很大。

后来公司搬迁,我们虽然各自在不同的公司谋了职,天天不再呆在同一个办公室,但是我们的感情却不但没因工作分开而淡漠,反而如醇香的美酒,越来越浓烈深厚,经常一起逛街,吃饭,聊天,有时她还把我老公撵出卧室跟我挤在一张床上,我们就聊啊聊,聊啊聊,聊到一个睡着了为止。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来雪儿一直单身,美丽的如她的身边虽然有很多的追求者,可是她愣是一个也看不上,我经常问她到底想要啥样的。她总是笑而不语,我也只能作罢,看着美丽的不可方物的她每日里茕茕孑立,形影相吊,我也无可奈何。也许是缘份未到吧,有时我想。

前段时间我和雪儿约了喝茶聊天,她似乎有些心事,可是又有些犹豫最终也没有和我说什么,我们两个就那样静静的喝茶看,在茶馆呆了一个下午。除了看起来有些心事外,没看出来她有啥身体问题啊?怎么会突然进了医院了呢?我心里闪现出一个个的疑问,可是也只能等见面再问了,谁知见了面也却是那样的场景。

2

车子“嘎吱”一声停在了***妇产科医院门口,还没等车子停稳,我就赶紧推开车门跑向住院部。

住院部的单人病房里,雪儿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紧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小脸没有一丝雪色,苍白得就如同她身上盖着的医院的白床单,而且连嘴唇都是白色的。病床上面挂着深红色的血浆袋。听见门响,她睁开眼睛,一看是我,眼泪夺眶而出,她挣扎着要起身,我急走一步上前扶住雪儿,雪儿斜靠在我身上,一只手捂住肚子,不觉发出呻吟。

“怎么回事呀,怎么输起血来了,出了什么事?”我急急地问。

雪儿张开嘴巴正要回答,门被推开了,一个护士急急走了进来,一叠声地催促道:“吴雪,你家属来了没,赶紧签字,主任在手术室等你啊,你不能再等了。”

雪儿虚弱地点点头:“我妹妹来了,她马上去签字。”

说着雪儿拉低我的身体附在我耳边说:“单,你先去签字,什么都别问,我手术后跟你讲。”

我盯了雪儿两秒钟,轻轻地放下雪儿,转身跟护士出了房门,来到护士台,护士递过一叠纸,第一页上的黑体字赫然写着“宫外孕知情同意书”,我脑袋“嗡”了一声,脑海里闪现那天和雪儿在我家喝茶的情形。

“单,我恋爱了。”抿了一口杯中的清茶,斜倚在沙发上的沙雪儿悠悠地说。

“啊?!”我正往茶壶中续开水,听到这个消息,手中一顿,不觉惊呼出声:“你这家伙,真不够意思,谈恋爱了,也不带出来欣赏下,话说回来是哪位白马仙童下凡啊,你能看中,不容易啊,带出来带出来,现在打电话,快,快!”我放下手中的茶壶,走至雪儿身边,边推搡着她,过催促,话也因激动说得有些语无伦次了。

雪儿腮边泛出一丝红润,用手抵住下巴,一抹娇羞浮现在眉角。

“晚两天吧,我征求下他的建议”雪儿说着低下了头,一缕青丝滑落,遮住了她秀气的脸颊......

“签字呀,发什么呆呀。患者大出血呢,不能再停了,快点快点。”一边的护士催促道。

来不及细看,我赶紧在护士的指点下签下了一页页的印着黑体字的纸张,脑海里却翻江倒海起来,雪儿这个情况,她男朋友不是应该在吗?为什么雪儿让我来签字呢?是路太远男朋友不能及时赶到?还是出差了回不来?雪儿这个男朋友怎么感觉有点不靠谱呀,不应该呀,雪儿一向是个眼光很高的人,她看上的应该不会错的呀......

签好字,我一个人等候在手术室外,心中不觉闪出一丝愤怒,等雪儿出来,要了电话 我一定把他男朋友狠狠地K一顿,什么时候了,工作有那么重要吗?人都上手术台了,面也不露一个!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焦急地等着手术的结束,也等着雪儿这个恋爱故事的揭密。

3

一个多小时后,在我焦急的等待中,雪儿终于被推出了手术室,她一动不动安静地躺在那儿,脸更白了,我抢步上前,问道:“怎么样,医生。”

“没问题,别担心,患者全麻要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才能醒。手术挺成功,不过这孩子也太粗心了,自己怀孕了都不知道,还自己开车过来的。幸亏今天主任在,不然她还没有生孩子呢,要是失去了做妈妈的职格,该是多可惜呀!”推车的是个年纪稍长的阿姨,明显母爱在泛滥,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悦,问:“就你一个人?”。

我明白护士阿姨话语里的含意,此时看着雪儿那憔悴的脸,对她的男朋友生出的那股愤怒更加难以遏制,可是看着虚弱的雪儿,我只能咽下到嘴的问题,强笑着回答道:“她朋友出差了,在赶来的路上。”

“哦,”那护士阿姨不再说什么,和我一起把车子推向病房。

雪儿一个小时后才悠悠醒转,她睁开眼睛,看到我关切的眼神,眼泪又涌出了眼眶。清亮的泪珠一骨碌钻进眼角的发丝里,我的眼圈也开始发热,拿出纸巾,边擦拭她不断涌出的眼泪,边小声安慰道:“坐月子,可不能哭,我给你订了红枣小米粥,等医生说可以吃饭了,吃一点,手术很成功,对以后没有影响,好好休息,什么也别想。”

雪儿听话地点点头,然后又闭上了眼睛,她的睫毛在不停地抖动着,眼泪还是在不停地涌出来,涌出来。

就在这时,她口袋里的手机发出“嗡嗡”的声音,我帮她拿出手机。电话是一个叫杰的人打来的,雪儿盯着手机,电话在我手里不停地震动,雪儿的眼神一直闪烁不定,直到拨进的电话停了,她却也没有示意我接通。

我也没有说话,可是,电话再度响起,还是同一个人拨进来的。雪儿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眼里闪现出一丝期待,她看着我点点头,我接通电话,把电话放到雪儿耳边。

雪儿轻声“喂”了一声。

电话那边的人声音不大,我听不见说了什么,但是我明显地看见雪儿眼中的期待慢慢褪去,变得空洞了起来,脸也更加雪白,一点生机也没有了,我抽过电话,正要说点什么,雪儿却猛然伸手从我手中抓过电话,用低哑的声音却一个字一个字用力地说道:“不要再说了,我明白,我明白了什么叫自作自受了,你也别再打电话来了,不然我一定把你拉到阳光下晒一晒!”

说完它用尽全力摁断电话,整个人好像虚脱了一般跌落到病床上,大睁着眼睛看着屋顶,空洞而绝望的眼神让我内心一阵发冷。

4

一周后,雪儿出院了,在我的照顾下,雪儿的小脸有了点血色,但是她却是很少说话,那个电话也再也没有打过来。

在雪儿的公寓里,她身穿一套米白色的棉质睡衣斜躺在阳台上的沙发上,一缕阳光透过窗沙照在她美丽却有些有苍白的脸上,厨房的砂锅里的小米红枣粥咕嘟咕嘟上下翻滚着,蒸气不时调皮地把锅盖顶起来,带着小米的清香红枣的甜糯钻出锅内,锅盖敲打在锅身上发也叮叮铛铛的声音。

我坐在沙发边上的茶几边,一口一口地喝着刚泡好的“鸭屎香”,边喝还边吧唧着嘴巴说:“嗯,真香,馋死我了!”

“扑哧”,雪儿一个摒不住,笑了起来。

阳光下,她微眯着那双美丽的眼睛,笑起来的样子,就像一朵含苞未放的花朵,“嘭“地一个崩裂开来,很美很美。我凝视着雪儿美丽的脸颊说:“雪,你终于笑了,你看你笑起来多美,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别跟自己过不去了,知道吗?”

雪儿收敛了笑容,垂下眼睑,她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映出一排影子,轻轻地呼出一口气,雪儿终于跟我道她了她的爱情。

去年公司尾牙,雪儿的老板邀请了刚结识不久的新客户的老板杰,杰40岁左右,那天身穿一套银灰色西装,里面一件黑色衬衣。

雪儿在那个公司很多年,老板的朋友大多认识,所以吃饭时老板安排雪儿和他们坐在了一起。

那桌上都是老板那个行业的青年才俊,可是雪儿以前总觉得他们都是商人,商人哦,张口闭口都是生意,都是钱,可是杰却很是不同,大家说话时他总是静静地聆听,他偶尔回应大家的问题,略带磁性的男中音普通一直鹅毛轻轻掠过雪儿心房,她不觉偷眼多看了几眼杰。

男人们喝了点酒,就会口不择言,当那些荤笑话刚从第一个男人嘴里蹦出的时候,杰巧妙地转换了话题,还含蓄地暗示本桌上有女生。

于是那天一群喝醉了酒的男人们竟然从头到尾讨论起了文学,不知是谁起头背起了古诗,大家一首诗一口酒,一首诗一口菜,年末尾牙竟然变成了诗词大会。

那天雪儿没有喝酒,身边的那个黑衬衣的男人的谈吐深深地吸引了他,整个晚上她耳边都是那个声音萦绕着,她没有喝酒,却是有些醉了。

那天男士们都喝了酒,没有喝酒的雪儿因和杰家顺路,被老板安排,充当了杰的司机。

为了感谢雪儿送自己,杰请了雪儿吃饭。那天吃饭他们聊了很久,他们竟然发现他们都喜欢喝茶看书,于是他们又相约一起喝茶。在这个快节奏的城市里,作为理工科的杰很是浪漫,他和雪儿相约去海边吹海风,相约去山顶看星星,相约去看舞台剧,相约去听音乐,随着他们交往次数的增加,雪儿发现杰的兴趣爱好竟然很多都和自己的相同。

他们认识两个月后,又一起去爬山,在山顶上,杰递送给雪儿一来精典珍藏版的卡尔-萨根的《宇宙》,书的扉页,杰的字如其人,很是俊逸,他写道:在广袤的空间和无限的时间中,能与你共享同一颗行星和同一段时光是我的荣幸。

那天晚上,他们下山已经很晚了,就住在山脚下的酒店里,因为高兴雪儿喝了些红酒,不知道为什么酒量不错的她竞然醉倒在杰的怀里......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钻戒,单膝跪地说:“雪儿,做我女朋友吧!你就是我的宇宙,我就是那宇宙中的一颗恒星。”

“是的,只是做女朋友”,雪儿轻轻叹了一口气对我说,“当时我还没有领会他的意思”。一滴眼泪,啪地一下跌落到地板上,摔得粉碎。

5

雪儿感觉自己是真的爱上了杰,但是她却发现杰从来不带他认识自己的朋友和熟人,每次去爬山都是去得外省,吃饭也总是她先到,或杰先到,要么杰匆匆地离开,要么让她先走,礼物都是杰事先挑选好的,从来不带她一起去买,约会也总是在雪儿家,或者在酒店,也总是让雪儿定房间。

慢慢地雪儿开始疑惑,她开始含蓄地问杰的个人情况。可是智慧如杰,却似乎永远听不懂雪儿的画外音,雪儿终于忍不住,一次缠绵过后,雪儿对杰说:“杰,我想你做我的太阳。”

笑容在杰的嘴角凝固了,他沉思了半天,起床穿上睡袍,转身对雪儿说半天才说:“雪儿,我只能是你的星星,你如果觉得想得到太多,我们就分开吧。”

雪儿的心沉入到了谷底,她不再说话了,她一遍遍地像洗脑一样告诉自己杰是单身,可是每次约会后半夜离去的身影似乎在像她表达着什么。。

但是就像一个吸食了毒品的人每次清醒过来会后悔,而在每次毒瘾发作后都情不自禁一样,雪儿每次和杰约会时都会自责,但是每次分别后的思念又让她和杰一次次地相约。

终于那个早上,她去了杰的小区,在杰门对面绿植的遮挡下,她透过别墅客厅落地玻璃看见了杰可爱的孩子和贤惠却不再美丽的妻子,她看见杰看着妻子如同看他一摸一样的眼神,她看见杰的妻子眼神中的沉醉,她看见杰的妻子给杰寄领带,给孩子拿书包,给杰递外套,帮孩子大红领巾……

雪儿终于不再自我催眠。她在内心深处告诉自己不能再拖了,否则对自己对那个不知情的女人都会有更大的伤害。

那天她一个人爬上了杰送他书的山顶,她在杰送她书地方站了很久,很久。然后撕心裂肺地痛哭,书一页一页像一只只白色的蝴蝶在空中翻飞着。雪儿疯狂地往山脚下跑,快到山脚时,肚子开始剧烈地痛起来,自己挣扎着开车来了医院,一检查竟然是宫外孕。无助地她只能给杰打电话,她想,也许这就是老天对自己的惩罚吧,不该来的,就长在错的地方。更让她没想到的是,杰的回复却是:对不起,我没法去给你签字。

雪儿气愤地冲着电话喊:“手术要有人签字呀,你不签字,你让谁来帮我签这个字呀!”

可是杰的回复却还是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雪儿的心冰冷冰冷的,暖气充足的病房里她打起了冷战,她突然大出血了,于是她只能给我打电话求助了。

雪儿这几天显然一直在思考这个事情,已经考虑成熟了,思绪也已经平和,她低垂着眼睑喃喃地诉说着,不带一点感情,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雪儿说:“单,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其实在和他的交往中我一直在自我欺骗,潜意识里我是知道他有老婆的,这次手术是老天给我的惩罚,我用掩耳盗铃的方式偷了别人的东西,不管那个女人知道不知道,我都很对不起她,这几天我的罪恶感越来越来重,我不能因为她不知道我的存在而原谅自己,一段不应该产生的感情,在我任性的纵容下延续了那么久,幸好杰冷血地拒绝陪我做好术,他如果真的来了,因为我毁了一个家,伤害了两个无辜的孩子,我更不能原谅自己。”

她突然坐起来,转身面朝着我,自嘲地对我说:“单,你看不起我吧,我竟然做了小三。”

我轻轻地拥住雪儿,让雪儿瘦弱的肩膀靠在我身上,握住雪儿的手说:“你是一个善良对爱情充满了幻想的女孩,你太单纯了,你只是做了个荒唐的梦,现在梦醒了,你要让自己从梦中彻底醒来,面对现实,好好谈一段真实的恋爱,过我们应该有的平凡地生活。”

雪儿没有说话,回握住我的手,轻轻地点了点头。

就如姜育恒唱的那样:平平淡淡从从容容才是真。谁不想拥有轰轰烈烈的爱情,可是一旦在错误的时间爱上一个错误的人,其结局终究是可悲的。错误的因缘,结出的终究是恶果。

所谓人生的缘分,就是在合适的时间里,遇见合适的你。然后过着平淡而从容的生活,从青丝拂面一直到白发满头,携手在人生的路上缓缓前行。就如此时我杯中的清茶,它淡淡的,在经历了苦涩后才会有甘甜。

推开窗户,有微微的风掠过,不再有阻挡的阳光倾泻而入,洒在雪儿洁静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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